第083章 不做人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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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3章 不做人啊
最近負責的一只實驗體在基因融合項目中有了新進展, 張儀作為專門研究這一撥實驗體的小組長，不僅得到了同事們羨慕嫉妒的目光，還被陳先生叫去當了半天的助手。
想到死對頭吳薇薇嫉妒的目光, 張儀就想哼小曲。
他和吳薇薇在學校裏，每次考試都輪著坐第一第二名。
一路競爭到現在，依舊沒能分出勝負。
只要他能最先在人類基因和畸變物基因融合的項目中取得新進展, 只要他能最先研究出“新進化人”, 從此以後，就能死死地壓制吳薇薇, 讓對方對他刮目相看。
今晚原本是吳薇薇值班，但對方晚上有相親, 又拉了他來頂班。
一般情況下，夜晚沒事，值班就是在工作區域睡覺。
但今天張儀睡不著, 他在觀察吳薇薇小組這次的新實驗體的各項數值。
這只實驗體的身體數據很古怪。
明明是獸屬性異人，身體裏卻檢測出了蟲屬性基因。
吳薇薇最開始想拿這只實驗體實驗她的新方式，但因為實驗體的體質特殊，吳薇薇改用別的實驗體代替，至於這只實驗體，吳薇薇似乎有新的打算，但一直嚴防死守不向外透露半點消息。
也不知道吳薇薇打得什麽主意，那女人向來鬼心眼子賊多。
突然，催化室那邊的報警鈴響起。
又有實驗體死亡。
這種事太過日常, 張儀沒放在心上, 他隨意瞟了眼, 才驚覺是那只最重要的實驗體燈滅了。
怎麽回事？
張儀臉色大變，拿了提取樣本的手提箱快步朝催化室的方向走去。
研究員大多都在三區, 不過有直達通道，到達一區用的時間不長。
一進催化室，冷著眼的張儀瞟了眼兩個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快步朝實驗體所在催化室走去。
催化室內全都是稀碎的血肉。
濃稠如漿，完全看不到骨頭渣子。
這是最典型的基因融合失敗癥狀，但怎麽可能，這只實驗體的各項數值一直都很穩定。
張儀扭頭望向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“實驗體爆炸之前有沒有什麽詭異行為？”
“沒？”二號很緊張，他既想讓身邊那家夥被研究員發現，又害怕對方在發現時第一個要滅的是自己，“就，就和正常實驗體一樣，突然發狂，然後爆體。”
“他死前很痛苦。”江禾上前一步，描述，“他不停撕咬屁股，在爆體之前，他的屁股被撕咬得血肉淋漓。”
二號聽到江禾說話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心跳更是在這一瞬加快，緊張地手心裏全是汗。
好在張儀並沒有搭理他們。
他將手裏的箱子遞給江禾。
這是采集樣本的箱子，大部分研究員嫌棄催化室裏膿液般的血肉，所以會把采集箱交給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由工作人員代其采集。
但對方是個實驗體，哪裏懂什麽采集。二號立刻伸手想把采集箱截道。
張儀最討厭這種耍小心思愛找存在感的工作人員，他冷冷盯了眼對方，把采集箱交在江禾手上。
江禾去接采集箱，箱子在落入她手上時滑。
在箱子掉在地上之前，江禾雙手猛地砸在張儀的太陽穴上，在對方頭昏腦漲之際，瞬間卸開對方的下頜關節，又把對方雙手手腕關節卸開。
二號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。
實驗體對張儀做的事情，之前也對他做過一遍。
雖然他現在很恐慌很害怕，覺著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要到盡頭了。
但瞧到張儀鼻涕眼淚齊流，他心頭又有種莫名的自豪感。
張儀可是研究員中冉冉升起的新星，據說他還是陳先生選定的接班人之一。
連這樣的天才研究員也要被實驗體攻擊，和他一樣鼻涕眼淚齊飛，一對比，他這個小小的工作人員好像也不算很慘？
張儀已經倒在地上，幾次試圖起身都沒能爬起來，江禾蹲下身檢查他身上的裝備。
研究員手腕上同樣有手環，不過手環看起來又比工作人員的手環高級。
沒在他身上檢查出殺傷性武器，江禾拎著他肩膀把人提起，望向二號。
詭異地，二號竟然get到了江禾的想法，立刻把采集箱打開，進入催化室采集到實驗體的碎屍樣本，這才關好遞給江禾。
江禾接過采集箱，用箱子把二號打暈在地上。
她一手拎著采集箱，一手拎著張儀朝對方來方向走去。
走到盡頭，是一道門，江禾拎起張儀按在門上都電子掃描儀上。
瞳孔掃描通過。
面部識別通過。
但她等了幾個呼吸，門卻沒打開。
小A提醒她，“女王大人，他的心跳過快。”
江禾的腦海一個激靈。
旁邊發出“吱呀”一聲輕響，張儀的臉色瞬間大變，望著江禾，口中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江禾正要把他的下頜接上，就見旁側開了一道暗門，暗門內撲出一只白色的肉蟲朝她咬來。
說它肉蟲，因為它通體肉白，和蠶長得特別像，身體圓滾滾地，不僅比江禾高，身體直徑至少有兩尺。
雖然又肉又胖，可它行動力特別迅速，一撲而來，目標直奔江禾。
江禾後退兩步把張儀的下巴接好，拳頭朝肉蟲的腦袋錘去。
但在她的拳頭觸到肉蟲時，危險感的撲面而來，她迅速收回拳頭，也是在頃刻間，肉蟲的身上出現很多圓形嘴巴，嘴巴裏的牙齒密密麻麻和鋸齒一樣。
見江禾後撤，肉蟲再次朝江禾撲去。
江禾試著去揍它沒有嘴的地方，但在她的手靠近時，那些地方也都會出現嘴巴。
她拎起手裏的采集箱砸肉蟲，肉蟲的嘴巴看起來連拳頭大也沒有，但在采集箱砸在它身上時，它的嘴巴突然變大，一口把采集箱吞進去，像個攪碎機，把采集箱哢嚓哢嚓咬碎吃掉了。
這玩意渾身是嘴，得找個承受的武器。
江禾提著張儀朝前沖，在四周都是催化室的走廊裏狂奔。
張儀比她高，她抓著對方肩膀，狂奔的時候，對方像個麻袋在地上被拖著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張儀雖然神情痛苦，但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詢問江禾身份。
江禾：“再說廢話我能讓你永遠開不了口。”
她抓起工作人員的椅子砸向身後緊追不舍的肉蟲，這玩意雖然沒腿，但它和蛇一樣跑得很快。
椅子砸在它身上，它的整個身體裂開一個大嘴巴，把椅子一口吞進去。
“哢嚓哢嚓……”
嚼椅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根據聲音能判斷對方離她越來越近。
江禾對張儀道：“我死之前會先折斷你脖子。”
張儀：“你威脅我沒用，保安鎖定你了，你就算殺了我，也沒法從這裏出去。”
江禾沒想到這只肉蟲就是實驗室裏的保安，她無語道：“行叭。”
話剛落，拎起張儀朝保安砸去。
張儀還沒反應過來，他的腿已經戳進保安口中。
保安不會傷害他，這些肉蟲在被培育初期就被植入了無法傷害工作人員基因鏈。
但他從沒想過把腳戳進保安的嘴中試探。
這一刻，他的臉都白了，尖叫聲卡在喉嚨裏，像被命運勒住脖子般發不出聲音。
江禾繼續朝前跑，跑幾步扭頭把張儀砸向保安。
保安瞪著江禾的眼睛越來越圓，好幾次牙齒哢嚓嚓準備啃了，又因為張儀不得不剎車。
一次次的急剎車讓它越來越暴躁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吼。
張儀渾身癱軟，完全沒了自主能力，他用快哭般的聲音對江禾道，“別再用我砸保安，保安很容易暴怒。”
江禾：“暴怒的保安會做什麽？”
張儀的腿再次被砸進了保安口中，察覺到保安流出了一灘灘的口水，他哭著喊：“它會失去掌控吃掉我！”
相比他快要崩潰的情緒，江禾很淡定：“哦。”
張儀從她這敷衍般的聲音裏聽出了言外之意：你被保安吃掉關我什麽事。
“快離開這裏。”張儀瞟了眼保安通紅的眼睛，他叫道：“別再激怒它了。”
江禾拉著他繼續朝前跑，“怎麽離開？”
張儀被她這麽一問才反應過來，保安清醒狀況下，所有通道的門全都自動鎖死，只有在保安重新陷入昏睡，門才會進入正常狀態。
但這只保安已經鎖定江禾，它只有在把江禾吃了後才會昏睡。
“完了完了，我們根本離不開了。”
江禾著他瀕臨崩潰的聲音，問：“保安有什麽弱點？”
她刻意和保安保持這麽近的距離，時不時拿張儀去激怒保安，讓他近距離感受在死亡線上反覆橫跳的驚恐，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問題。
張儀絕望道：“保安沒有任何弱點，連那些畸變獸也被它當點心吃，保安由陳先生親自研出，沒有任何弱點。”
江禾聽出了他口中的重點，保安因為是陳先生親自制造，所以沒有弱點。
這些人都很尊敬陳先生。
但一個為了研究無視人性的研究員，能忍住不研究沒有弱點的畸變物？
“你別說這麽好的實驗體，你沒嘗試研究過。”江禾冷冷問他：“保安沒有弱點，是你研究過得出的結論，還是沒有任何根據，人雲亦雲。”
作為一切都基於理論與實踐的研究員，最忌諱人雲亦雲。
張儀的臉上出現片刻的僵硬。
他想起了自己最討厭的吳薇薇，某天在茶水間裏炫寶般地問他，想不想知道保安的弱點。
當時他嗤之以鼻，極為肯定回應：保安沒有任何弱點。
“保安沒有任何弱點”是寫進員工手冊裏的，凡是在實驗室裏的工作人員都熟讀員工手冊，這句話幾乎刻進了腦子裏。
江禾再次拎起他朝追上來的保安砸去，張儀忙叫，“腐蝕，保安應該會害怕被硫酸腐蝕。”
但凡是碳基生命，誰不怕被硫酸腐蝕。
江禾對他這個離奇的回應也不失望，只問：“哪裏有硫酸。”
研究熱武的實驗室說不準能找到硫磺硫酸，但在這種研究基因的實驗室裏，絕不可能出現硫酸。
果然，張儀也呆滯住了。
江禾拎著張儀沖進一個空的催化室內。
她並沒有隨手將玻璃門關上，身後緊跟著的保安立刻也沖進玻璃房內。
江禾在它沖進來的瞬間拎著張儀滾了出去，順勢把催化室的門合上。
催化室感應到有畸變物，門自動上鎖，並開啟催化。
張儀的腿在發軟打顫，江禾拎著他肩膀的手一松，他軟軟坐倒在了地上。
“沒用的，陳先生研發的保安，催化對它不起效果。”
江禾冷靜地盯著催化室裏暴怒的保安，平靜道，“它進去後催化室的門自動鎖上，它撞上玻璃墻後，電流出現把它擊暈了。”
她的聲音平平板板，但張儀聽出了她言語間的鄙夷。
他把陳先生研發的保安當完美品看待，但現在，催化室把它歸類為畸化物，它和那些實驗體沒什麽不同。
他試圖穩住自己的信念，“就算被催化了，保安依舊是保安。”
江禾嗤笑了一聲。
“你，你笑什麽？”
江禾：“我打賭它很快爆體。”
張儀：“不可能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催化室裏“嘭”地一聲，是保安在催化開啟後，爆體了。
血肉如泥漿，沒有任何骨渣。
和那些爆體的實驗體一樣。
張儀的牙齒在打顫，他的眼球快要凸出去了，這一刻震驚把心頭的恐懼全都壓了下去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的？你為什麽知道保安的弱點？你究竟是什麽人？”
江禾拎著他的肩膀，拖垃圾袋一樣把他拉到門前，“開門。”
張儀鼓著勇氣問：“你，你有什麽目的？”
江禾：“開門，或者我把你關進催化室。”
“我是研究員，催化室可以識別。”
江禾嗤笑：“你想試試？”
她拖著張儀要轉身，張儀嚇得忙道，“我開門。”
他站在識別儀前。
瞳孔掃描，面部掃描，身體體征正常。
門“啪嗒”打開。
江禾發現這道門後面是雙向通道，小型四輪車在通道口等待。
她拎著張儀擠進其中一輛四輪車，張儀在她冷冷的目光中，出聲啟動無人駕駛車。
隨即，想起了什麽般，問江禾：“你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江禾：“你不是知道嗎，廢話什麽。”
張儀被她一盯就想哆嗦，忙設定三區為目的地。
“你，你究竟有什麽目的，你是外面來的人？”
他以為江禾是訓練營外的那些人，冒充工作人員身份混進的實驗室。
見江禾不答，他又問：“為什麽你知道保安在催化室裏會自爆。”
甚至沒有被催化幾分鐘。
“碳基生物都能被催化。”江禾瞟了眼他，“你也能。”
“不可能，只要畸變物才會。”
江禾：“把你手環摘了，就能。”
她補充，“催化室沒有識別到你，因為你的手環讓它把你歸類為工作人員。”
雖然江禾一本正經在回答，但她也不確定，只是個猜想而已。
但人嘛，就得勇於嘗試，她打斷即將要說話的張儀：“別說不可能，你去試試再回應。”
張儀質疑的話又咕嘟咕嘟吞進了肚子裏。
他不信，但對方言辭鑿鑿，令他心頭也產生了自我懷疑。
江禾問他：“陳先生住在哪裏？”
“你要找陳先生？”張儀對上對方冷颼颼的眉眼，反應過來自己又在說“廢話”，忙忙乖覺答，“陳先生在宿舍樓有一套房子，但他很少去住，大部分時候他都住在實驗室，他的實驗室旁邊有一處專門供他居住的一室一廳。”
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有一座宿舍樓，陳先生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。
江禾繼續問：“陳先生是什麽能力？”
“能力？”張儀忙說，“在實驗室裏工作，要打抑制劑把能力抑制。”
江禾總算明白，為什麽遇到的四個工作人員一個比一個弱雞。
“為什麽要抑制能力？”
“能力外顯會影響我們的大腦，我們研究人員，擁有一顆強悍的大腦最重要。”
“鐵頭功？砸不爛？”
張儀聽出了對方在譏諷，他礙於武力不敢回駁。
江禾：“陳先生和你們一樣也打了抑制劑？”
“那是肯定。”張儀道：“實驗室裏每一名工作人員都必須打，不打沒資格進入這裏。”
江禾，“監獄長在實驗室做過基因改造？”
她這個問話過於跳脫，不過恰好，張儀知道，“是的，由陳先生專門為她特制的基因鏈。”
江禾：“肖隊長呢？”
張儀搖頭：“肖隊長沒有來過實驗室。”
他補充，“他負責監獄裏的安防，沒有來實驗室的權限。”
江禾笑了笑，這分明就是一個上級糊弄下級的借口，但眼前人卻沒有任何懷疑。
“你怎麽看待實驗體？”
提起實驗體，張儀目露鄙夷，“每一個實驗體都是社會的害蟲，只有實驗室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。”
無人車到達目的地。
江禾拎著張儀下車。
張儀耷拉兩條胳膊，每次一動都超級疼，他大約覺著自己和對方聊了這麽多產生出了交情，懇求道：“能把我手腕接上嗎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……”
江禾打斷他，“我不放心。”
張儀明顯感覺到對方此刻心情不佳，就好像他惹怒了對方，可他也沒說過什麽啊。
門打開的一瞬間，張儀閃身就躲，門後面撲來一只保安，從腹部到腦袋裂開一條大嘴，這張嘴朝江禾嚴嚴實實地籠罩下去。
江禾對上張儀躲閃的目光，想起來對方之前說她被保安盯上完蛋的話，明白過來，被一只保安盯上，意味被所有保安盯上。
這些保安的腦回路互通。
江禾的觸手在保安裂開的嘴巴要吞掉她時彈出。
觸手在保安面前完全不夠看，過於細小，保安後面的張儀甚至沒看到這些觸手出現。
只是一晃眼，他發現面前的保安“噗通”栽倒在地上。
腦子像被挖掉了一塊，渾身上下，只有腦子的位置在流血。
他震驚地盯著江禾，嚇得連個完整的聲音也發不出。
江禾踢了踢地上的保安，問他：“三區有幾只保安？”
“不，不知道。”張儀搖頭，連他也覺著這個回答聽著很不誠心，急忙補充，“至少五只，但可能會更多，很多保安在墻內沈睡，它們不出現，我們也不知道它的存在。”
江禾很滿意他現在的態度，拎著他肩膀，把人提起來，“帶路，去關實驗體的地方。”
“實驗體？”
張儀有點茫然，他以為對方是來實驗室偷他們的研究成果，但對方自始至終都不提研究資料，現在還要去看實驗體。
到底是想幹嘛？
江禾走在他身側，心頭暗暗記下四周的路，口中則問他：“最近有沒有原始實驗體被送來實驗室的。”
“有，挺多的。”三區大大小小的實驗室有好幾十個，張儀領著江禾一個一個的實驗室往過找。
大部分實驗室旁邊附帶幾個玻璃房，用來裝實驗體。
實驗室裏的實驗體更加猙獰，有些實驗體是好幾個組織拼接起的。
連江禾這種見慣殺戮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，“你們這些研究員，真是不做人啊。”
“我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。”張儀振振有詞，“而且這些實驗體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，他們死有餘辜，用來為人類做貢獻不更好嗎？”
“我對你們評價太高了。”江禾冷冰冰道：“你們不是不做人，是根本不是人，犯人十惡不赦，你們喪心病狂一丘之貉，真惡心。”
她的眼前一花，又一只保安從旁邊的墻上沖出來，朝她裂開大嘴。
張儀嚇得腳下一個打滑。
從他進實驗室至今，從來沒遇過有外人闖進來的事，更沒想過這個闖進來的人不僅劫持他，還敢和保安叫板。
這次他看到了江禾的觸手。
保安出現的快，但觸手更快，長長的觸手戳進保安頭上的腦子裏，把它的腦子在瞬間吸溜幹凈。
這些保安雖然長得醜，也沒晶核，但它們的腦花很合觸手口味。
在看到江禾的觸手時，張儀的眼睛瞪大了。
他像認識這些觸手，一臉不可置信，“怎麽可能，你，你究竟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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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負責的一只實驗體在基因融合項目中有了新進展, 張儀作為專門研究這一撥實驗體的小組長，不僅得到了同事們羨慕嫉妒的目光，還被陳先生叫去當了半天的助手。
想到死對頭吳薇薇嫉妒的目光, 張儀就想哼小曲。
他和吳薇薇在學校裏，每次考試都輪著坐第一第二名。
一路競爭到現在，依舊沒能分出勝負。
只要他能最先在人類基因和畸變物基因融合的項目中取得新進展, 只要他能最先研究出“新進化人”, 從此以後，就能死死地壓制吳薇薇, 讓對方對他刮目相看。
今晚原本是吳薇薇值班，但對方晚上有相親, 又拉了他來頂班。
一般情況下，夜晚沒事，值班就是在工作區域睡覺。
但今天張儀睡不著, 他在觀察吳薇薇小組這次的新實驗體的各項數值。
這只實驗體的身體數據很古怪。
明明是獸屬性異人，身體裏卻檢測出了蟲屬性基因。
吳薇薇最開始想拿這只實驗體實驗她的新方式，但因為實驗體的體質特殊，吳薇薇改用別的實驗體代替，至於這只實驗體，吳薇薇似乎有新的打算，但一直嚴防死守不向外透露半點消息。
也不知道吳薇薇打得什麽主意，那女人向來鬼心眼子賊多。
突然，催化室那邊的報警鈴響起。
又有實驗體死亡。
這種事太過日常, 張儀沒放在心上, 他隨意瞟了眼, 才驚覺是那只最重要的實驗體燈滅了。
怎麽回事？
張儀臉色大變，拿了提取樣本的手提箱快步朝催化室的方向走去。
研究員大多都在三區, 不過有直達通道，到達一區用的時間不長。
一進催化室，冷著眼的張儀瞟了眼兩個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快步朝實驗體所在催化室走去。
催化室內全都是稀碎的血肉。
濃稠如漿，完全看不到骨頭渣子。
這是最典型的基因融合失敗癥狀，但怎麽可能，這只實驗體的各項數值一直都很穩定。
張儀扭頭望向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“實驗體爆炸之前有沒有什麽詭異行為？”
“沒？”二號很緊張，他既想讓身邊那家夥被研究員發現，又害怕對方在發現時第一個要滅的是自己，“就，就和正常實驗體一樣，突然發狂，然後爆體。”
“他死前很痛苦。”江禾上前一步，描述，“他不停撕咬屁股，在爆體之前，他的屁股被撕咬得血肉淋漓。”
二號聽到江禾說話，整個人都不好了，心跳更是在這一瞬加快，緊張地手心裏全是汗。
好在張儀並沒有搭理他們。
他將手裏的箱子遞給江禾。
這是采集樣本的箱子，大部分研究員嫌棄催化室裏膿液般的血肉，所以會把采集箱交給催化室的工作人員，由工作人員代其采集。
但對方是個實驗體，哪裏懂什麽采集。二號立刻伸手想把采集箱截道。
張儀最討厭這種耍小心思愛找存在感的工作人員，他冷冷盯了眼對方，把采集箱交在江禾手上。
江禾去接采集箱，箱子在落入她手上時滑。
在箱子掉在地上之前，江禾雙手猛地砸在張儀的太陽穴上，在對方頭昏腦漲之際，瞬間卸開對方的下頜關節，又把對方雙手手腕關節卸開。
二號癱坐在地上欲哭無淚。
實驗體對張儀做的事情，之前也對他做過一遍。
雖然他現在很恐慌很害怕，覺著職業生涯還沒開始就要到盡頭了。
但瞧到張儀鼻涕眼淚齊流，他心頭又有種莫名的自豪感。
張儀可是研究員中冉冉升起的新星，據說他還是陳先生選定的接班人之一。
連這樣的天才研究員也要被實驗體攻擊，和他一樣鼻涕眼淚齊飛，一對比，他這個小小的工作人員好像也不算很慘？
張儀已經倒在地上，幾次試圖起身都沒能爬起來，江禾蹲下身檢查他身上的裝備。
研究員手腕上同樣有手環，不過手環看起來又比工作人員的手環高級。
沒在他身上檢查出殺傷性武器，江禾拎著他肩膀把人提起，望向二號。
詭異地，二號竟然get到了江禾的想法，立刻把采集箱打開，進入催化室采集到實驗體的碎屍樣本，這才關好遞給江禾。
江禾接過采集箱，用箱子把二號打暈在地上。
她一手拎著采集箱，一手拎著張儀朝對方來方向走去。
走到盡頭，是一道門，江禾拎起張儀按在門上都電子掃描儀上。
瞳孔掃描通過。
面部識別通過。
但她等了幾個呼吸，門卻沒打開。
小A提醒她，“女王大人，他的心跳過快。”
江禾的腦海一個激靈。
旁邊發出“吱呀”一聲輕響，張儀的臉色瞬間大變，望著江禾，口中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。
江禾正要把他的下頜接上，就見旁側開了一道暗門，暗門內撲出一只白色的肉蟲朝她咬來。
說它肉蟲，因為它通體肉白，和蠶長得特別像，身體圓滾滾地，不僅比江禾高，身體直徑至少有兩尺。
雖然又肉又胖，可它行動力特別迅速，一撲而來，目標直奔江禾。
江禾後退兩步把張儀的下巴接好，拳頭朝肉蟲的腦袋錘去。
但在她的拳頭觸到肉蟲時，危險感的撲面而來，她迅速收回拳頭，也是在頃刻間，肉蟲的身上出現很多圓形嘴巴，嘴巴裏的牙齒密密麻麻和鋸齒一樣。
見江禾後撤，肉蟲再次朝江禾撲去。
江禾試著去揍它沒有嘴的地方，但在她的手靠近時，那些地方也都會出現嘴巴。
她拎起手裏的采集箱砸肉蟲，肉蟲的嘴巴看起來連拳頭大也沒有，但在采集箱砸在它身上時，它的嘴巴突然變大，一口把采集箱吞進去，像個攪碎機，把采集箱哢嚓哢嚓咬碎吃掉了。
這玩意渾身是嘴，得找個承受的武器。
江禾提著張儀朝前沖，在四周都是催化室的走廊裏狂奔。
張儀比她高，她抓著對方肩膀，狂奔的時候，對方像個麻袋在地上被拖著。
“你是什麽人？”張儀雖然神情痛苦，但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詢問江禾身份。
江禾：“再說廢話我能讓你永遠開不了口。”
她抓起工作人員的椅子砸向身後緊追不舍的肉蟲，這玩意雖然沒腿，但它和蛇一樣跑得很快。
椅子砸在它身上，它的整個身體裂開一個大嘴巴，把椅子一口吞進去。
“哢嚓哢嚓……”
嚼椅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根據聲音能判斷對方離她越來越近。
江禾對張儀道：“我死之前會先折斷你脖子。”
張儀：“你威脅我沒用，保安鎖定你了，你就算殺了我，也沒法從這裏出去。”
江禾沒想到這只肉蟲就是實驗室裏的保安，她無語道：“行叭。”
話剛落，拎起張儀朝保安砸去。
張儀還沒反應過來，他的腿已經戳進保安口中。
保安不會傷害他，這些肉蟲在被培育初期就被植入了無法傷害工作人員基因鏈。
但他從沒想過把腳戳進保安的嘴中試探。
這一刻，他的臉都白了，尖叫聲卡在喉嚨裏，像被命運勒住脖子般發不出聲音。
江禾繼續朝前跑，跑幾步扭頭把張儀砸向保安。
保安瞪著江禾的眼睛越來越圓，好幾次牙齒哢嚓嚓準備啃了，又因為張儀不得不剎車。
一次次的急剎車讓它越來越暴躁，發出一聲又一聲的低吼。
張儀渾身癱軟，完全沒了自主能力，他用快哭般的聲音對江禾道，“別再用我砸保安，保安很容易暴怒。”
江禾：“暴怒的保安會做什麽？”
張儀的腿再次被砸進了保安口中，察覺到保安流出了一灘灘的口水，他哭著喊：“它會失去掌控吃掉我！”
相比他快要崩潰的情緒，江禾很淡定：“哦。”
張儀從她這敷衍般的聲音裏聽出了言外之意：你被保安吃掉關我什麽事。
“快離開這裏。”張儀瞟了眼保安通紅的眼睛，他叫道：“別再激怒它了。”
江禾拉著他繼續朝前跑，“怎麽離開？”
張儀被她這麽一問才反應過來，保安清醒狀況下，所有通道的門全都自動鎖死，只有在保安重新陷入昏睡，門才會進入正常狀態。
但這只保安已經鎖定江禾，它只有在把江禾吃了後才會昏睡。
“完了完了，我們根本離不開了。”
江禾著他瀕臨崩潰的聲音，問：“保安有什麽弱點？”
她刻意和保安保持這麽近的距離，時不時拿張儀去激怒保安，讓他近距離感受在死亡線上反覆橫跳的驚恐，就是為了這一刻的問題。
張儀絕望道：“保安沒有任何弱點，連那些畸變獸也被它當點心吃，保安由陳先生親自研出，沒有任何弱點。”
江禾聽出了他口中的重點，保安因為是陳先生親自制造，所以沒有弱點。
這些人都很尊敬陳先生。
但一個為了研究無視人性的研究員，能忍住不研究沒有弱點的畸變物？
“你別說這麽好的實驗體，你沒嘗試研究過。”江禾冷冷問他：“保安沒有弱點，是你研究過得出的結論，還是沒有任何根據，人雲亦雲。”
作為一切都基於理論與實踐的研究員，最忌諱人雲亦雲。
張儀的臉上出現片刻的僵硬。
他想起了自己最討厭的吳薇薇，某天在茶水間裏炫寶般地問他，想不想知道保安的弱點。
當時他嗤之以鼻，極為肯定回應：保安沒有任何弱點。
“保安沒有任何弱點”是寫進員工手冊裏的，凡是在實驗室裏的工作人員都熟讀員工手冊，這句話幾乎刻進了腦子裏。
江禾再次拎起他朝追上來的保安砸去，張儀忙叫，“腐蝕，保安應該會害怕被硫酸腐蝕。”
但凡是碳基生命，誰不怕被硫酸腐蝕。
江禾對他這個離奇的回應也不失望，只問：“哪裏有硫酸。”
研究熱武的實驗室說不準能找到硫磺硫酸，但在這種研究基因的實驗室裏，絕不可能出現硫酸。
果然，張儀也呆滯住了。
江禾拎著張儀沖進一個空的催化室內。
她並沒有隨手將玻璃門關上，身後緊跟著的保安立刻也沖進玻璃房內。
江禾在它沖進來的瞬間拎著張儀滾了出去，順勢把催化室的門合上。
催化室感應到有畸變物，門自動上鎖，並開啟催化。
張儀的腿在發軟打顫，江禾拎著他肩膀的手一松，他軟軟坐倒在了地上。
“沒用的，陳先生研發的保安，催化對它不起效果。”
江禾冷靜地盯著催化室裏暴怒的保安，平靜道，“它進去後催化室的門自動鎖上，它撞上玻璃墻後，電流出現把它擊暈了。”
她的聲音平平板板，但張儀聽出了她言語間的鄙夷。
他把陳先生研發的保安當完美品看待，但現在，催化室把它歸類為畸化物，它和那些實驗體沒什麽不同。
他試圖穩住自己的信念，“就算被催化了，保安依舊是保安。”
江禾嗤笑了一聲。
“你，你笑什麽？”
江禾：“我打賭它很快爆體。”
張儀：“不可能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催化室裏“嘭”地一聲，是保安在催化開啟後，爆體了。
血肉如泥漿，沒有任何骨渣。
和那些爆體的實驗體一樣。
張儀的牙齒在打顫，他的眼球快要凸出去了，這一刻震驚把心頭的恐懼全都壓了下去。
“你，你怎麽知道的？你為什麽知道保安的弱點？你究竟是什麽人？”
江禾拎著他的肩膀，拖垃圾袋一樣把他拉到門前，“開門。”
張儀鼓著勇氣問：“你，你有什麽目的？”
江禾：“開門，或者我把你關進催化室。”
“我是研究員，催化室可以識別。”
江禾嗤笑：“你想試試？”
她拖著張儀要轉身，張儀嚇得忙道，“我開門。”
他站在識別儀前。
瞳孔掃描，面部掃描，身體體征正常。
門“啪嗒”打開。
江禾發現這道門後面是雙向通道，小型四輪車在通道口等待。
她拎著張儀擠進其中一輛四輪車，張儀在她冷冷的目光中，出聲啟動無人駕駛車。
隨即，想起了什麽般，問江禾：“你，你要去哪裏？”
江禾：“你不是知道嗎，廢話什麽。”
張儀被她一盯就想哆嗦，忙設定三區為目的地。
“你，你究竟有什麽目的，你是外面來的人？”
他以為江禾是訓練營外的那些人，冒充工作人員身份混進的實驗室。
見江禾不答，他又問：“為什麽你知道保安在催化室裏會自爆。”
甚至沒有被催化幾分鐘。
“碳基生物都能被催化。”江禾瞟了眼他，“你也能。”
“不可能，只要畸變物才會。”
江禾：“把你手環摘了，就能。”
她補充，“催化室沒有識別到你，因為你的手環讓它把你歸類為工作人員。”
雖然江禾一本正經在回答，但她也不確定，只是個猜想而已。
但人嘛，就得勇於嘗試，她打斷即將要說話的張儀：“別說不可能，你去試試再回應。”
張儀質疑的話又咕嘟咕嘟吞進了肚子裏。
他不信，但對方言辭鑿鑿，令他心頭也產生了自我懷疑。
江禾問他：“陳先生住在哪裏？”
“你要找陳先生？”張儀對上對方冷颼颼的眉眼，反應過來自己又在說“廢話”，忙忙乖覺答，“陳先生在宿舍樓有一套房子，但他很少去住，大部分時候他都住在實驗室，他的實驗室旁邊有一處專門供他居住的一室一廳。”
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有一座宿舍樓，陳先生有自己獨立的實驗室。
江禾繼續問：“陳先生是什麽能力？”
“能力？”張儀忙說，“在實驗室裏工作，要打抑制劑把能力抑制。”
江禾總算明白，為什麽遇到的四個工作人員一個比一個弱雞。
“為什麽要抑制能力？”
“能力外顯會影響我們的大腦，我們研究人員，擁有一顆強悍的大腦最重要。”
“鐵頭功？砸不爛？”
張儀聽出了對方在譏諷，他礙於武力不敢回駁。
江禾：“陳先生和你們一樣也打了抑制劑？”
“那是肯定。”張儀道：“實驗室裏每一名工作人員都必須打，不打沒資格進入這裏。”
江禾，“監獄長在實驗室做過基因改造？”
她這個問話過於跳脫，不過恰好，張儀知道，“是的，由陳先生專門為她特制的基因鏈。”
江禾：“肖隊長呢？”
張儀搖頭：“肖隊長沒有來過實驗室。”
他補充，“他負責監獄裏的安防，沒有來實驗室的權限。”
江禾笑了笑，這分明就是一個上級糊弄下級的借口，但眼前人卻沒有任何懷疑。
“你怎麽看待實驗體？”
提起實驗體，張儀目露鄙夷，“每一個實驗體都是社會的害蟲，只有實驗室才能體現出他們的價值。”
無人車到達目的地。
江禾拎著張儀下車。
張儀耷拉兩條胳膊，每次一動都超級疼，他大約覺著自己和對方聊了這麽多產生出了交情，懇求道：“能把我手腕接上嗎，你放心，我絕對不會……”
江禾打斷他，“我不放心。”
張儀明顯感覺到對方此刻心情不佳，就好像他惹怒了對方，可他也沒說過什麽啊。
門打開的一瞬間，張儀閃身就躲，門後面撲來一只保安，從腹部到腦袋裂開一條大嘴，這張嘴朝江禾嚴嚴實實地籠罩下去。
江禾對上張儀躲閃的目光，想起來對方之前說她被保安盯上完蛋的話，明白過來，被一只保安盯上，意味被所有保安盯上。
這些保安的腦回路互通。
江禾的觸手在保安裂開的嘴巴要吞掉她時彈出。
觸手在保安面前完全不夠看，過於細小，保安後面的張儀甚至沒看到這些觸手出現。
只是一晃眼，他發現面前的保安“噗通”栽倒在地上。
腦子像被挖掉了一塊，渾身上下，只有腦子的位置在流血。
他震驚地盯著江禾，嚇得連個完整的聲音也發不出。
江禾踢了踢地上的保安，問他：“三區有幾只保安？”
“不，不知道。”張儀搖頭，連他也覺著這個回答聽著很不誠心，急忙補充，“至少五只，但可能會更多，很多保安在墻內沈睡，它們不出現，我們也不知道它的存在。”
江禾很滿意他現在的態度，拎著他肩膀，把人提起來，“帶路，去關實驗體的地方。”
“實驗體？”
張儀有點茫然，他以為對方是來實驗室偷他們的研究成果，但對方自始至終都不提研究資料，現在還要去看實驗體。
到底是想幹嘛？
江禾走在他身側，心頭暗暗記下四周的路，口中則問他：“最近有沒有原始實驗體被送來實驗室的。”
“有，挺多的。”三區大大小小的實驗室有好幾十個，張儀領著江禾一個一個的實驗室往過找。
大部分實驗室旁邊附帶幾個玻璃房，用來裝實驗體。
實驗室裏的實驗體更加猙獰，有些實驗體是好幾個組織拼接起的。
連江禾這種見慣殺戮的人都有些不忍直視，“你們這些研究員，真是不做人啊。”
“我們是為了人類的未來。”張儀振振有詞，“而且這些實驗體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，他們死有餘辜，用來為人類做貢獻不更好嗎？”
“我對你們評價太高了。”江禾冷冰冰道：“你們不是不做人，是根本不是人，犯人十惡不赦，你們喪心病狂一丘之貉，真惡心。”
她的眼前一花，又一只保安從旁邊的墻上沖出來，朝她裂開大嘴。
張儀嚇得腳下一個打滑。
從他進實驗室至今，從來沒遇過有外人闖進來的事，更沒想過這個闖進來的人不僅劫持他，還敢和保安叫板。
這次他看到了江禾的觸手。
保安出現的快，但觸手更快，長長的觸手戳進保安頭上的腦子裏，把它的腦子在瞬間吸溜幹凈。
這些保安雖然長得醜，也沒晶核，但它們的腦花很合觸手口味。
在看到江禾的觸手時，張儀的眼睛瞪大了。
他像認識這些觸手，一臉不可置信，“怎麽可能，你，你究竟是誰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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